2017年1月2日 星期一

【書寫】開年碎碎念


跨年假期去了一趟台北,難得遇上暖烘烘又晴空萬里的冬日台北,竟然熱得不像話,天真的有異象,同性戀不要再鬧了,(咦?)然後2017年就這麼開始了,因為在外頭走動,手機無法多說些什麼,只好按在心裡慢慢發酵了。

向來我是不太重視過節這回事,日常能夠充實快樂比較要緊。若說跨新年這件事,大概比較具象的意義可能是會去參加陳昇的跨年演唱會吧,還可能藉著這個時間點,和一些老朋友見面敘舊。好多人傳了新年快樂的訊息、圖片給我,看時心裡暖暖的,但通常很任性的不會回覆或回貼圖,實在是覺得有些懶散。如果剛好你就是被我忽視的人,請讓我說聲抱歉,我還是很愛你的。

這幾天實在發生不少事,而來去匆匆的,有些事很難好好記下,只好速寫些重點,有些比較值得詳述的,讓我留著日後慢慢說吧。新年第一天吃了飽滿美味的火鍋,裡頭有魚丸和福袋,覺得飽滿喜氣,吃了心裡覺得踏實,就權充作為新年送給朋友的小祝福,希望大家會喜歡吃。(可惜吃不到)

一、印象中這是第一次跨年時台北這麼熱的,我準備了厚重衣物,幾乎沒有用上,重重的行李背去又帶回。況且12/31那天中午,受命帶林海音「純文學書屋」的招牌(複製品),從台南搭車到台北,自台大醫院站走去中山南路的文訊辦公室,這樣的天氣與身上過多的衣物,實在有一點想像外的吃力。不過,不負使命地送達了,很開心。

二、與大學老友L約在永康街碰面,意外發現的咖啡店「卡瓦利」非常棒,是有機會會想再去的店。L說,大概很多年沒有這樣坐在咖啡店裡,只有和我這種「文青」才會發生,但我不是文青,我是憤中啊!聽他說著這兩年發生的事,第一次看他掉下眼淚,實在覺得心疼,卻也覺得,我們這年歲實在都是人生的折磨階段啊,誰也輕鬆不了多少的。

三、和L從永康街走到師大附中,在校園內四處走動,無法避免著大量回憶衝擊上來,高中的我們都是怎麼樣的人呢?如今卻又模糊了起來。結果都是想起「第一次摔倒的樓梯」或「當年都在這裡發呆」這樣的話題中傻笑著。唉,中年大叔了我們。

四、晚上聽陳昇的跨年演唱會,唱了五個多小時,48首歌,我和我的朋友Y、H等人則喝了5支紅酒,說不上醉,因為這也是陳昇演唱會的一部份。他就這麼唱了23年,這也是我第8次聽,再熟悉不過的事,好像已經是人生組成的一部份了,雖然中間停頓了好多年,跟Y說,就當那幾年我是被外星人綁架去另一個星球吧,而今我回來地球了。

五、因為喝多又晚睡,新年第一天睡到快十一點才醒來,醒在Y的新宅裡,有點不真實。下午去台北幾處晃過後,又讓另一個老友P收留了一夜。發現這回都是跟超過20年的老朋友見面,很多關於人的感受在如今已逐漸清晰,誰能夠長久地陪在你身邊,歲月比你自己更篤定,在這些老朋友身邊所得到的真實感,是最鮮明的吧。

六、結婚兩年的P的妻子懷孕了,我是進門看到她的肚子時才知道的,這月底就要迎接新生命了,我很意外,因為P完全沒說過,他始終是這麼低調的人,實在不應該,予以嚴厲譴責!但看著他終於也走到人生這一階段了,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動與開心。

七、離家三天,吉吉和麻吉似乎樂不思蜀,把家裡弄得一團髒亂,顯然是餓著了,下午到晚上連吃了兩餐。人生不如一回貓啊!

八、晚間星星吵著回來了,本來說好要在他媽媽那裡過夜到星期二,不知為何哭鬧著堅持要回家,說想家,想爸爸。我問不出發生什麼事,深怕他受了委屈,但他只是說想我,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。心裡一把酸啊,畢竟我是他爸爸。

九、雖是放假,關於工作的心思沒閒著,直到回家才能好好瀏覽這兩天發生的一些事。總統府印了賴和詩句(節錄)的春聯,卻印錯了字,經文學館廖振富館長指正,引起各界廣泛議論。又,《灣生回家》作者田中實加,終於在新年第一天公開道歉,承認自己並非灣生後代,很多事都是虛構的。賴和的詩句自有公論,無法三言兩語說清楚,而田忠實加的事則更讓我難以言說,她是我的好友,於公於私都有往來,至此刻我還無法確切理清該要怎麼看待。但是我們必須承認,這件事帶給台灣歷史記憶的傷害,確實遠遠大過對田中實加個人太多了。台灣的文學與歷史,都還是籠罩著許多迷霧啊!

十、2017年到底會是怎麼樣的一年呢?我沒有給自己預設什麼目標,如最開始所說,將日常過得踏實就是最大的期待了,至於目標,坦白說沒有去設想。或許我仍持續聽陳昇,繼續交朋友,繼續和星星一起探索世界,進行更多更有系統的書寫,設法開拓一些工作的實績。但我最想要達成的,或許會是能夠更多發自內心的微笑和喜悅吧,我悲傷、煎熬了太久了,如果微笑可以稍微治癒我,為什麼不接受呢?

再說一次,讓我們一起用微笑來迎接2017年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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