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旅行】記憶香港

近日想起香港此城，2012年初曾到訪的地方，竟然沒有太多深刻的印象，或許是灰濛濛的天空，或許是過於冷冽的寒冬，（是的，香港也有冬天），或許是太鮮明的擁擠景象，也可能是行旅匆匆而又波折多事，因此，對華麗香江，印象竟只有一條路面電車的軌道是深植腦中的。

在港有一、二位好友，彼此交換著信息，也交換著對彼岸的關注。身邊亦有太多朋友曾經去過香港，不論是去遊景、吃食、逛街購物，或也有學術交流的，好像都是腳步匆促，快閃而過。當諮詢起香港印象，都說擁擠、都說繁華、都說酷熱而難耐。當然食物甚美味，賞玩皆有趣，但總說不出個概略的、整體的、有深厚況味的香港印象。

香港自也有帶著歷史意味的去處，但2012年去時實在匆促，差不多沒有機會走訪。當2014年途經香港轉機時，因遇轉機錯落，在機場內等候下一班機返台時，電視上看到的是走上街頭的人們，在那場後來被稱為雨傘革命的終究失落的運動裡，我還是看到了香港人們憤怒且恐懼的那一張臉孔，那臉孔不是輕率的憤怒，而是深層的焦慮。

回頭說路面電車，這裡人稱叮叮車，沿襲自倫敦的雙層巴士概念的路面電車，好像一百年未曾改變容顏般的蒼老卻力圖振作，駝著港島歲月悠然地行駛在雖然擁擠卻被刻意讓出來的路面一隅，好整以暇的持續發車、載客、敲鈴、折返。路面叮叮車很有香港縮影的味道，縱使他實在太不合乎港人的快節奏與快發展，仍舊以緩慢的速度前進著，票價亦低廉，那些行旅匆忙的人們也就自然地讓著它，反正過了車再跨越路面亦不遲，頗有老香江的幽容氣度。

我沒能留下什麼值得再三回味的香港景色，回想起來，好像也沒有太多值得留念的事物，或者人們鍾愛的餐點飲食，倒是那城裡某個角落的緩慢節奏，通過電車叮叮的響聲，始終不絕於記憶深處的耳朵。